關於「黑人的命也是命」(Black Lives Matter,簡稱BLM)這場運動已有許多來自各種視角的討論,但甚少被強調的是它如何是在回應美國長期以來積蓄的、無法被解決的種族資本主義(racial capitalism)矛盾。在今日的芭樂文中,一向關心種族與性別如何交織的專家劉文,先從歷史的角度告訴我們60年代黑人民權運動之後隔離主義的瓦解並沒有造成種族階級的翻轉。事實上,即使是在經濟繁榮、中產階級繁生的戰後美國,多數的黑人仍處於貧困階層。也因此70年代的黑豹黨路線會強調取得資本生產工具,以及自衛的槍械,才能真正顛覆黑人的社會階層與達到黑人的解放。
另一方面,70年代隨著新自由主義的攀升,反對政府干預經濟的聲音高漲,以及聯邦政府對於社會福利預算的減縮,促使地方政府更加仰賴地方的私有經濟體來取得州政府收入來源。監獄的擴增、對黑人更嚴厲的刑罰、掃蕩開發區域的街友和有色人種,都可以說是面對這個經濟處境環環相扣的產物。
因此,種族資本的視角,除了強調改革必須認真面對階級的議題之外,更認為運動必須與其他的反資本反抗做有效的連結。無論是與北美原住民共同抵抗土地與居住權利的剝削、與拉丁裔在疫情之下大量被逼迫暴露在病毒危險的工作場域,或是國內警察軍事化與國際上軍武銷售給殖民政權(以色列)的關聯,都密切地影響著「種族」和「資本」的連帶關係。有鑑於此,黑人的解放,不會只侷限在黑人主體的權利,而應朝向一個跨種族、抵抗資本的大規模社會運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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